第15章 這是心魔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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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這是心魔？
刺骨的寒意不斷侵蝕著識海中的晏氓。
他站在一片荒蕪之中，烈日炎炎。識海殘存的魔氣縈繞在他周身，像是再次給他加了一層又一層枷鎖禁錮。
寒冰如利刃般從天邊落下，砸斷了那層層枷鎖。
炎炎烈日被寒意籠罩。
兩相抗爭。
晏氓金眸一睜，有血色劃過。
借助那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外力沖破枷鎖。
魔矛浮空，他擡手反擰。
濃郁的魔氣從矛頭傾瀉而出，矛頭所指方向，不論是那該死的魔氣禁錮還是那炎炎烈日，都被他橫劈兩半。
識海中地動山搖，他屹立在其中，鮮衣吹鼓，衣擺翻飛。
不過頃刻間，識海中烈焰消退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威風凜凜的戰旗，黑海之上揚帆起航。
“嘟——”
那是魔兵魔海巡練的號角聲。
晏氓手中魔矛一消，他閉上眼，被困的意識抽離識海。
而在睜眼的剎那，他聽見了不遠處少女由近到遠的模糊聲音。
他金眸一睜，滔天的魔氣幾乎沖碎這山洞石壁。
隨後他猛地坐了起來，剛要翻起身，喉頭便是一癢，迅速收縮的腹部帶來刺骨的痛。
他擡手抹去了嘴角的血，突然大笑兩聲。
原銘擲，斬草不除根，你們死期就要到了。
濃郁的魔氣猶如一條魔龍，盤旋在他周身，不遠處剛剛爬起來的謝驚風，又一個魔風給直接撞了出去。
他一口老血差點被甩吐出來。
他究竟是造了什麽孽，把這兩個人給帶回來了。
被魔氣縈繞的晏氓擡手，將魔氣源源不斷註入腹部那空缺的一塊。
直到用魔力修補了那一塊空缺，他才收回了手。
他突然想起那個從離開魔域起便一直陪在他身邊的謝驚帷，目光欣喜地環顧四周，試圖把他已經恢覆得差不多的好消息告訴她時，卻發現這山洞裏並沒有瞧見熟悉的身影。
反而，多了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人，正充滿怨念地瞪著他。
晏氓表情一變。
莫非謝驚帷被？
他一個閃現，魔氣一破，出現在那角落的青年面前，他輕蔑打量，“靈修？”
謝驚風被這相斥的魔氣幾乎打得魂飛魄散。
他強行抑制住身體不受控制的戰栗。
此魔魔氣如此駭人，謝驚帷這丫頭究竟從哪撿回來的？
晏氓擡起手本想直接將這靈修就地解決，可目光落在他臉上時手下動作一頓。
“你——”
他剛要說什麽，驟然間卻小腿一緊。
晏氓條件反射魔氣四溢，散開的魔氣一但入體便會受灼熱之苦，爆體而亡。
卻沒想到，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，陌生的語氣。
“晏氓哥哥，你終於醒了……”
晏氓表情一變，駭得四溢的魔氣在接觸到少女剎那瞬間逃回了體內。
他不敢置信地低頭，對上一雙柔情似水的眸子。
少女似乎沒想到他會看她，瞳孔地震，一張臉驟然間一片緋紅。
那雙抱住他腿的身軀扭啊扭，甚至直接整個人都羞得埋下了頭，“晏氓哥哥，你別這樣看著人家……我，羞，羞死人家了……”
？？？？？？
晏氓整個人猶如被石化了。
他覺得自己肯定還在識海中，這肯定又是原銘擲那老東西搞的鬼。
可是他當真沒想到，對方居然有如此癖好。
晏氓打了個哆嗦。
謝驚帷若是知曉了他想象中的自己會是這幅模樣，就算是失去了記憶，以她的性格恐怕會沖過來把他滅口了吧！
會吧會吧，一定會吧。
晏氓閉上眼睛，呼吸都淩亂了，方才還囂張氣焰的魔霧都盡數被嚇退了。
他在問自己。
怎麽辦怎麽辦，這種品種的心魔，他果然應該一矛直接給捅死吧，一定是吧。
謝驚帷發現上面的人一直沒有再說話，她就好奇地睜開了一只眼，卻發現對方居然閉上了眼睛，她驚叫了一聲。
“呀！”
晏氓嚇得渾身一抖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果然，殺意越來越重了。
今天，他就要破了這心魔，還真正的謝驚帷一個清白！
他睜開眼，怒目垂眼，“心魔，休要冒充她，今日我就要將你斬下，破開這幻境找到她！”
魔矛現身。
他擡手攥住，青筋暴起，“受死吧！”
他立矛，魔矛烈焰一燃。
而坐在地上的謝驚帷並沒有畏懼，一雙眼眸裏倒映著灼灼的魔氣，她眉眼一彎，開心地拍起手來，“晏氓哥哥，你變得戲法好棒！簡直像——”她誇張張開雙臂，“真的一樣！不愧是你，我太太太喜歡啦！”
晏氓額角青筋直跳。
瘋了瘋了，這心魔瘋了。
都要殺她了，她還這麽開心。
果然，她肯定不是謝驚帷。
既然不是，那麽——
“停！！”
謝驚風實在看不過去了。
他直直撲過來，放在了謝驚帷跟前，“魔頭，她費勁了千辛萬苦救你性命，把你帶到我這山洞裏來。如果早知道你是如此忘恩負義之人，我就不該救你！”
晏氓不屑。
“什麽靈修，也配來質問我。”
他向來傲氣，最聽不得別人拿在乎的人威脅於他，不過是一個心魔就敢囂張至此。
真以為他眼瞎嗎？看不出來這心魔詭計。
他絕不會著他們的道。
他後退一步，在眼前“心魔”驚駭的註視下，魔矛註入魔氣，剛準備揮出，就瞧見那“冒牌謝驚帷”從那靈修身後探出了頭。
她好像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，一雙眼睛掙得圓溜溜的，“你要殺我嗎？”
晏氓冷哼，不想搭理她。
可那冒牌貨似乎並不畏懼，甚至還從那護住她的靈修身後跑出來，走到他跟前，直視他，目光澄清。
“你為什麽要殺我呀？”
“我——”
晏氓話還沒說完，在聽見少女接下來一句話時一怔。
“如果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殺我，我就讓你殺，為你去死，”少女彎眼笑出了月牙，“我樂意。”
晏氓被問住了。
他甩了甩腦袋，不讓自己被眼前這冒牌貨所蠱惑，“還能因為什麽，當然是因為你是心魔咯，心魔當斬，我才破鏡而出，去找真正的她。”
“啊，”謝驚帷眨了眨眼，“我懂了，原來我是心魔呀，怪不得我一看見我就想讓你快點殺掉我，不過我有點怕痛，所以就沒有告訴你。如果你殺了我你才能離開的話——”
她張開了手臂，緊緊地閉上了眼睛，“你動手吧！我會叫得小聲一點的！”
“不過，”她睜開了一只眼，“要輕一點哦，我真的很怕痛。”
晏氓盯著那張臉有些出神。
謝驚帷等了半天都沒有反應，她擔驚受怕了好久，最後終於嚇得睜開了眼。
連忙拍了拍胸口，“嚇死我了嚇死我了，我感覺剛剛的我被殺了好幾次，痛了好幾次，我現在是不是已經死了啊？”
她四處張望，最後目光落在眼前不知道何時已經頹廢坐下的少年，“咦”了一聲。
“這不是地府嗎，你怎麽也在這裏？”
“難道！”
她捂住嘴，難以置信，“莫非你因為殺了我悲傷過度，然後殉情了？！”
越想越覺得這肯定是真相，要不然為什麽她會在地府裏看見他。
謝驚帷眼睛一紅，她抽了抽鼻子，張開手臂就撲了過去，“嗚嗚嗚晏氓哥哥，你怎麽這麽愛我嗚嗚嗚，我，我現在好難受，你要不然再殺我一次吧，這樣我看見你就不會傷心了嗚嗚嗚……”
晏氓嘴角抽搐。
他忍無可忍，一個閃身，少女撲了個空，直直地撞在了石壁上。
“咚”地一聲巨響。
晏氓沒聽見那“心魔”再哭哭啼啼，有些驚訝地看過去，發現那小姑娘已經四仰八叉地昏過去了。
……嗯，腦袋還擦破皮了。
“……”
晏氓指尖微動，想要起身。
不過很快他就猛地別過了頭。
這是心魔，這是心魔，不能同情不能同情，他剛剛已經犯了錯沒有下得去手。
現在還巴巴跑去給人上藥，那不就是對真正的謝驚帷不公平嗎。
不行不行，不能被蠱惑，這肯定也是心魔境界的一種。
謝驚風旁觀了全過程。
他無言以對，十分無語。
剛剛那一出，要不是知道不是，他恐怕都會以為自己看了一臺戲。
甚至是那種看了會開懷大笑的戲。
可惜身為戲中一員炮灰的他，一點都笑不出來，甚至覺得憤怒。
那個在他眼裏真正的天之驕子，如今為了一個男人一個魔弄得不人不鬼。
好不容易把人救回來了。
對方甚至要動手殺她。
何其可笑。
謝驚帷啊謝驚帷，這些年你究竟經歷了什麽，把自己搞成這幅鬼樣子。
如果你醒過來後，知道了現在做過的這些糗事，你會怎樣呢？
他想象不出來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，站了起來。
那小魔頭似乎沒打算搭理他，不知道在想著什麽，他自然也不想多看這個讓自家妹妹失控的魔，而是跑到了謝驚帷身旁，三指落在她手腕橈處，把脈。
輕輕落下脈象又急又粗，重壓下脈象變弱。
是浮脈。
他閉眼，有絲絲縷縷的靈力鉆入她脈象一探究竟。
晏氓感受到靈力浮動的動靜，轉頭看過去。
謝驚風松開手，額頭已是一層薄汗。
可他沒有去管，而是任由其滑落，語氣怔怔：“原來如此，原來如此，怪不得……”
晏氓最不喜歡有人在旁邊打謎語。
“你究竟想說些什麽？”
謝驚風沒有看他，而是楞楞地看著昏迷不醒的少女，“怪不得你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，認不出我來，之前我還奇怪你為什麽會瘋狂叫嚷著要他殺了你，原來你是中了禁術……”
“什麽禁術？什麽殺了她？”晏氓聞言意識到不對，很快他反應過來。
等等……
他難以置信地看向那倒在地上的謝驚帷。
少女表情微微變形，呼吸淩亂，臉上是詭異的潮紅，嘴唇卻白得駭人。
似乎在忍受著什麽難以言喻的痛。
“我難道……她難道不是我的心魔嗎？”
“心魔？哈！”謝驚風聞言冷笑，“她救你，你卻說她是心魔，還想殺了她，我該說不愧是魔嗎，自私自利，狼心狗肺！”
“我……”
晏氓神情慌亂，他想要去謝驚帷旁邊，卻被謝驚風擋住了，“現在知道後悔了？晚了！”
說完，謝驚風根本不想多看他一眼，而是轉身想要抱起少女。
“此地不是久留之地，我會帶她回家，找能夠解她禁術之法，至於你——”
謝驚風冷哼一聲，卻一股懼意直沖天靈蓋，身後一道殺意十足的魔氣直逼後心。
他險險避開，怒目，“你做什麽！”
晏氓面如冰霜，“我是錯了，白眼狼一個，但這也不是你能碰她的理由。”
他落在謝驚風身旁，懷中少女恬靜地靠在他胸膛。
“不管她中了什麽禁術，我會為她解開，不勞你費心。”
魔障一現。
謝驚風想要阻止他，可眼前哪還有什麽人。
氣得他想要殺魔。
“你能解個屁！”
他最後恨恨地將冰床放進乾坤袋，循著之前在謝驚帷身上留下的靈氣追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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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骨的寒意不斷侵蝕著識海中的晏氓。
他站在一片荒蕪之中，烈日炎炎。識海殘存的魔氣縈繞在他周身，像是再次給他加了一層又一層枷鎖禁錮。
寒冰如利刃般從天邊落下，砸斷了那層層枷鎖。
炎炎烈日被寒意籠罩。
兩相抗爭。
晏氓金眸一睜，有血色劃過。
借助那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外力沖破枷鎖。
魔矛浮空，他擡手反擰。
濃郁的魔氣從矛頭傾瀉而出，矛頭所指方向，不論是那該死的魔氣禁錮還是那炎炎烈日，都被他橫劈兩半。
識海中地動山搖，他屹立在其中，鮮衣吹鼓，衣擺翻飛。
不過頃刻間，識海中烈焰消退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威風凜凜的戰旗，黑海之上揚帆起航。
“嘟——”
那是魔兵魔海巡練的號角聲。
晏氓手中魔矛一消，他閉上眼，被困的意識抽離識海。
而在睜眼的剎那，他聽見了不遠處少女由近到遠的模糊聲音。
他金眸一睜，滔天的魔氣幾乎沖碎這山洞石壁。
隨後他猛地坐了起來，剛要翻起身，喉頭便是一癢，迅速收縮的腹部帶來刺骨的痛。
他擡手抹去了嘴角的血，突然大笑兩聲。
原銘擲，斬草不除根，你們死期就要到了。
濃郁的魔氣猶如一條魔龍，盤旋在他周身，不遠處剛剛爬起來的謝驚風，又一個魔風給直接撞了出去。
他一口老血差點被甩吐出來。
他究竟是造了什麽孽，把這兩個人給帶回來了。
被魔氣縈繞的晏氓擡手，將魔氣源源不斷註入腹部那空缺的一塊。
直到用魔力修補了那一塊空缺，他才收回了手。
他突然想起那個從離開魔域起便一直陪在他身邊的謝驚帷，目光欣喜地環顧四周，試圖把他已經恢覆得差不多的好消息告訴她時，卻發現這山洞裏並沒有瞧見熟悉的身影。
反而，多了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人，正充滿怨念地瞪著他。
晏氓表情一變。
莫非謝驚帷被？
他一個閃現，魔氣一破，出現在那角落的青年面前，他輕蔑打量，“靈修？”
謝驚風被這相斥的魔氣幾乎打得魂飛魄散。
他強行抑制住身體不受控制的戰栗。
此魔魔氣如此駭人，謝驚帷這丫頭究竟從哪撿回來的？
晏氓擡起手本想直接將這靈修就地解決，可目光落在他臉上時手下動作一頓。
“你——”
他剛要說什麽，驟然間卻小腿一緊。
晏氓條件反射魔氣四溢，散開的魔氣一但入體便會受灼熱之苦，爆體而亡。
卻沒想到，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，陌生的語氣。
“晏氓哥哥，你終於醒了……”
晏氓表情一變，駭得四溢的魔氣在接觸到少女剎那瞬間逃回了體內。
他不敢置信地低頭，對上一雙柔情似水的眸子。
少女似乎沒想到他會看她，瞳孔地震，一張臉驟然間一片緋紅。
那雙抱住他腿的身軀扭啊扭，甚至直接整個人都羞得埋下了頭，“晏氓哥哥，你別這樣看著人家……我，羞，羞死人家了……”
？？？？？？
晏氓整個人猶如被石化了。
他覺得自己肯定還在識海中，這肯定又是原銘擲那老東西搞的鬼。
可是他當真沒想到，對方居然有如此癖好。
晏氓打了個哆嗦。
謝驚帷若是知曉了他想象中的自己會是這幅模樣，就算是失去了記憶，以她的性格恐怕會沖過來把他滅口了吧！
會吧會吧，一定會吧。
晏氓閉上眼睛，呼吸都淩亂了，方才還囂張氣焰的魔霧都盡數被嚇退了。
他在問自己。
怎麽辦怎麽辦，這種品種的心魔，他果然應該一矛直接給捅死吧，一定是吧。
謝驚帷發現上面的人一直沒有再說話，她就好奇地睜開了一只眼，卻發現對方居然閉上了眼睛，她驚叫了一聲。
“呀！”
晏氓嚇得渾身一抖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果然，殺意越來越重了。
今天，他就要破了這心魔，還真正的謝驚帷一個清白！
他睜開眼，怒目垂眼，“心魔，休要冒充她，今日我就要將你斬下，破開這幻境找到她！”
魔矛現身。
他擡手攥住，青筋暴起，“受死吧！”
他立矛，魔矛烈焰一燃。
而坐在地上的謝驚帷並沒有畏懼，一雙眼眸裏倒映著灼灼的魔氣，她眉眼一彎，開心地拍起手來，“晏氓哥哥，你變得戲法好棒！簡直像——”她誇張張開雙臂，“真的一樣！不愧是你，我太太太喜歡啦！”
晏氓額角青筋直跳。
瘋了瘋了，這心魔瘋了。
都要殺她了，她還這麽開心。
果然，她肯定不是謝驚帷。
既然不是，那麽——
“停！！”
謝驚風實在看不過去了。
他直直撲過來，放在了謝驚帷跟前，“魔頭，她費勁了千辛萬苦救你性命，把你帶到我這山洞裏來。如果早知道你是如此忘恩負義之人，我就不該救你！”
晏氓不屑。
“什麽靈修，也配來質問我。”
他向來傲氣，最聽不得別人拿在乎的人威脅於他，不過是一個心魔就敢囂張至此。
真以為他眼瞎嗎？看不出來這心魔詭計。
他絕不會著他們的道。
他後退一步，在眼前“心魔”驚駭的註視下，魔矛註入魔氣，剛準備揮出，就瞧見那“冒牌謝驚帷”從那靈修身後探出了頭。
她好像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，一雙眼睛掙得圓溜溜的，“你要殺我嗎？”
晏氓冷哼，不想搭理她。
可那冒牌貨似乎並不畏懼，甚至還從那護住她的靈修身後跑出來，走到他跟前，直視他，目光澄清。
“你為什麽要殺我呀？”
“我——”
晏氓話還沒說完，在聽見少女接下來一句話時一怔。
“如果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殺我，我就讓你殺，為你去死，”少女彎眼笑出了月牙，“我樂意。”
晏氓被問住了。
他甩了甩腦袋，不讓自己被眼前這冒牌貨所蠱惑，“還能因為什麽，當然是因為你是心魔咯，心魔當斬，我才破鏡而出，去找真正的她。”
“啊，”謝驚帷眨了眨眼，“我懂了，原來我是心魔呀，怪不得我一看見我就想讓你快點殺掉我，不過我有點怕痛，所以就沒有告訴你。如果你殺了我你才能離開的話——”
她張開了手臂，緊緊地閉上了眼睛，“你動手吧！我會叫得小聲一點的！”
“不過，”她睜開了一只眼，“要輕一點哦，我真的很怕痛。”
晏氓盯著那張臉有些出神。
謝驚帷等了半天都沒有反應，她擔驚受怕了好久，最後終於嚇得睜開了眼。
連忙拍了拍胸口，“嚇死我了嚇死我了，我感覺剛剛的我被殺了好幾次，痛了好幾次，我現在是不是已經死了啊？”
她四處張望，最後目光落在眼前不知道何時已經頹廢坐下的少年，“咦”了一聲。
“這不是地府嗎，你怎麽也在這裏？”
“難道！”
她捂住嘴，難以置信，“莫非你因為殺了我悲傷過度，然後殉情了？！”
越想越覺得這肯定是真相，要不然為什麽她會在地府裏看見他。
謝驚帷眼睛一紅，她抽了抽鼻子，張開手臂就撲了過去，“嗚嗚嗚晏氓哥哥，你怎麽這麽愛我嗚嗚嗚，我，我現在好難受，你要不然再殺我一次吧，這樣我看見你就不會傷心了嗚嗚嗚……”
晏氓嘴角抽搐。
他忍無可忍，一個閃身，少女撲了個空，直直地撞在了石壁上。
“咚”地一聲巨響。
晏氓沒聽見那“心魔”再哭哭啼啼，有些驚訝地看過去，發現那小姑娘已經四仰八叉地昏過去了。
……嗯，腦袋還擦破皮了。
“……”
晏氓指尖微動，想要起身。
不過很快他就猛地別過了頭。
這是心魔，這是心魔，不能同情不能同情，他剛剛已經犯了錯沒有下得去手。
現在還巴巴跑去給人上藥，那不就是對真正的謝驚帷不公平嗎。
不行不行，不能被蠱惑，這肯定也是心魔境界的一種。
謝驚風旁觀了全過程。
他無言以對，十分無語。
剛剛那一出，要不是知道不是，他恐怕都會以為自己看了一臺戲。
甚至是那種看了會開懷大笑的戲。
可惜身為戲中一員炮灰的他，一點都笑不出來，甚至覺得憤怒。
那個在他眼裏真正的天之驕子，如今為了一個男人一個魔弄得不人不鬼。
好不容易把人救回來了。
對方甚至要動手殺她。
何其可笑。
謝驚帷啊謝驚帷，這些年你究竟經歷了什麽，把自己搞成這幅鬼樣子。
如果你醒過來後，知道了現在做過的這些糗事，你會怎樣呢？
他想象不出來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，站了起來。
那小魔頭似乎沒打算搭理他，不知道在想著什麽，他自然也不想多看這個讓自家妹妹失控的魔，而是跑到了謝驚帷身旁，三指落在她手腕橈處，把脈。
輕輕落下脈象又急又粗，重壓下脈象變弱。
是浮脈。
他閉眼，有絲絲縷縷的靈力鉆入她脈象一探究竟。
晏氓感受到靈力浮動的動靜，轉頭看過去。
謝驚風松開手，額頭已是一層薄汗。
可他沒有去管，而是任由其滑落，語氣怔怔：“原來如此，原來如此，怪不得……”
晏氓最不喜歡有人在旁邊打謎語。
“你究竟想說些什麽？”
謝驚風沒有看他，而是楞楞地看著昏迷不醒的少女，“怪不得你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，認不出我來，之前我還奇怪你為什麽會瘋狂叫嚷著要他殺了你，原來你是中了禁術……”
“什麽禁術？什麽殺了她？”晏氓聞言意識到不對，很快他反應過來。
等等……
他難以置信地看向那倒在地上的謝驚帷。
少女表情微微變形，呼吸淩亂，臉上是詭異的潮紅，嘴唇卻白得駭人。
似乎在忍受著什麽難以言喻的痛。
“我難道……她難道不是我的心魔嗎？”
“心魔？哈！”謝驚風聞言冷笑，“她救你，你卻說她是心魔，還想殺了她，我該說不愧是魔嗎，自私自利，狼心狗肺！”
“我……”
晏氓神情慌亂，他想要去謝驚帷旁邊，卻被謝驚風擋住了，“現在知道後悔了？晚了！”
說完，謝驚風根本不想多看他一眼，而是轉身想要抱起少女。
“此地不是久留之地，我會帶她回家，找能夠解她禁術之法，至於你——”
謝驚風冷哼一聲，卻一股懼意直沖天靈蓋，身後一道殺意十足的魔氣直逼後心。
他險險避開，怒目，“你做什麽！”
晏氓面如冰霜，“我是錯了，白眼狼一個，但這也不是你能碰她的理由。”
他落在謝驚風身旁，懷中少女恬靜地靠在他胸膛。
“不管她中了什麽禁術，我會為她解開，不勞你費心。”
魔障一現。
謝驚風想要阻止他，可眼前哪還有什麽人。
氣得他想要殺魔。
“你能解個屁！”
他最後恨恨地將冰床放進乾坤袋，循著之前在謝驚帷身上留下的靈氣追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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